“咳咳咳…”一阵咳嗽声打破山林的寂静。“咳咳咳…”回声。
“爷爷，您的支气管炎又犯了，”她抓紧手中的满分试卷，“早点休息吧！”
“嗐，”他摆了摆手，“老毛病了，还差三个筐，你的学费就凑齐了。”
“爷爷…我…我不想去上初中了，我想在家照顾您！”
“啧！傻孩子，怎么能不上学呢！不上学就要像爷爷一样窝在村里！先去睡，明儿还要早起…咳咳咳……”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他们的对话。
“爷爷…等我考上好大学，就要带您一起进城，我会努力挣钱，那时…换我养你…”她落泪了。“我们一起吃好的，住大房儿…再也不要您为我熬夜了”
“孙女长大了，聪明，一定能考上大学…咳咳咳…”他停下手中的活，抬起头，“到时候啊，爷爷就跟你进城，咱一起体验一下城里人的生活”
“要好好学习，别白费了你爷爷的汗水。”他努力地咧开嘴角。
“爷爷…我…我现在的学习都…都是名列前茅的”她带着哭腔抽泣，“爷爷…您不用…不用担心我的学习”
在黯淡的灯光下，他的脸显得又黄又长，布满皱纹。黑得发干的嘴唇又传来几声咳嗽声。
“嗒——”一盏灯熄了。
还有一盏灯，可以看见倒影：一个人驼着背在编草筐。清晰得能看到他的排骨，瘦得像被反复咀嚼过一样。
那盏灯，比星星还亮。
十二年前的一天：
“哇哇哇——”响亮的哭声。
河对岸，是个弃婴。她被褴褛轻薄的布匹包着。
一个老人挽起裤腿，费力渡过河，将弃婴抱起，收养了她。
“唉，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到看她进城的时候。”
委屈的眼泪
